2007年9月24日 星期一

小輪子出生了

蘋果弟--小輪子出生了。

蘋果爸在台南奇美醫院上班,做得又是隨時要開急診刀的心臟外科,大家怕蘋果媽一個人帶著小蘋果,臨盆時找不到人幫忙,紛紛勸蘋果媽回台中待產。蘋果媽順眾人之意,帶著小蘋果回台中住了快一個月,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
結果,這小傢伙很會選時間。在他爸爸匆匆結束星期五的工作,從台南趕回台中後,不疾不徐的蹦出肚子,蘋果爸得以在產房為蘋果媽加油打氣,也在第一時間感受兒子出生的喜悅。

剛出生的小baby,真的好小。抱在手上,感覺很不真實。我努力回想兩兄弟剛出生的樣子,也這麼小嗎?腦海裡,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
蘋果媽很勇敢,第一胎胎位不正剖腹產,這一胎她選擇自然產,而且,沒有做無痛分娩。

小蘋果說弟弟頭一直轉來轉去,要叫他小輪子。

第二天,帶兩兄弟去看小輪子,元元很好奇。 翰翰也是。
其實,連我都覺得很新鮮,忍不住要抱抱小輪子呢。不用跟他說道理,不會回嘴頂撞人,只要抱抱拍拍就睡得香甜的小baby,比起三個電力充足,橫衝直撞的哥哥,真的討人歡欣多了。
小蘋果一家人,最近分居台中台南兩地。住在台中的,掛心住在台南的。住在台南的,念著住在台中的,有些辛苦。阿公每天載小蘋果上下課,阿嬤每晚陪小蘋果睡覺,也很辛苦。雖然,雞飛狗跳人仰馬翻,但看著小輪子平安健康出生,小蘋果一家人聚首時親情濃濃,我想,短暫的分離會讓這一家人有更強的勇氣,面對未來的挑戰。 加油喔,小蘋果一家人。

2007年9月19日 星期三

有苦有樂

元元上小學後,我們的生活步伐,一下子變得很緊湊。

每天的生活都在趕進度,早上送兩兄弟上學後,趕上班。一下班,趕路回家,趕煮飯,趕吃飯,趕著把碗盤送進洗碗機,趕兩兄弟寫作業,趕他們洗澡,趕著在九點之前,送他們上床睡覺。

昨天,老公在醫院待到比較晚才回家。我一個人接兩兄弟下課回家,煮飯,陪兩兄弟做作業,伺候兩兄弟吃飯,收拾餐桌,幫兩兄弟洗完澡。然後,老公回家,八點了,我繼續趕場出門應酬。

今天聚餐的地點在鰭樂,台中出了名貴的壽司店。老公隨口說,回家時,帶份壽司吧。

吃飽才出門的我,對滿桌美食,毫無興致,什麼也沒吃。散會後,帶著滿身疲憊和一盒壽司回家。

風塵僕僕回家,洗完澡,搞睡兩兄弟,好不容易,整個家靜下來後,我跟老公說,來吃壽司吧。開了罐啤酒,用Bodum雙層玻璃杯喝,啤酒從始至終保持冰涼,很好喝呢。

好朋友貓咪看了"小一生的哀愁",打電話來安慰我。要怎麼說最近的生活呢?除了應付元元層出不窮的狀況,診所的事也讓人煩心。可是,藉此自艾自怨,說生活不好,老天爺一定會生我的氣的。

元元讓人傷腦筋,翰翰則完全不用擔心,表現一級棒。診所的事千頭萬緒,但我只要盡好醫師本分,照顧病人,其它的,就留給公司頭痛。每個月固定時間領薪水,錢不多不少,剛好夠用。有需要操心的事,也有不少不用煩惱的事,簡而言之,有苦有樂。

千篇一律的生活中,還不時夾雜著像這樣一小盤美味壽司和冰涼啤酒的小小樂趣。所以,聽到貓咪問我,你還好吧?我不禁笑出聲來。很好啊,我很確定的回答她。

2007年9月13日 星期四

小一生的哀愁

元元上小學前幾天,情況淒慘無比。

哭是一定會的,更慘的是,對老師的口令,他完全無動於衷,消極抵抗。老師要小朋友在課本上貼名字貼紙,他一動也不動。老師問他懂嗎,他用茫然冷漠的表情,跟老師對望。下課時間,他只靜靜坐在位置,不喝水也不去尿尿,更不用說到操場玩了。

我早料到他的態度會如此,可是,左思右想,實在想不出方法幫他。本來想當縮頭烏龜,不看不聽不想,讓時間解決一切問題。在同一個小學教書的大姑,傳來不太好的訊息,她很委婉的說,打個電話給元元的導師吧,老師想要問問元元的情形。

鼓起勇氣,撥電話給導師,元元果然是問題學生。老師說,他教這麼多年,碰過很多學生,有哭的,有頑皮的,有膽怯的,但是很少碰到像元元這麼冷漠不理人的學生。老師問我,在家裡,對我們的要求,他也毫無反應嗎?如果他不聽話時,我們會怎麼處理?

講著講著,我也亂了分寸,詞不達意。一下子跟老師說,對他兇一點,一下子,又跟老師說,其實他是因為換太多學校,太害怕了,才會無法適應。老師大概描述一下元元這幾天在學校的情形,我想,老師心中一定認為他是被寵壞無法無天的小孩吧。

掛完電話,我很嚴肅的對元元說,媽媽知道你害怕,可是老師問你話,你一定要回答,不然,你會變成沒有禮貌的小孩。

睡覺前,跟元元抱抱聊了一些話。他說,在安親班,其他小朋友考試都全對,只有他不會,他也好想全對喔。他問我,為什麼你不能在學校多陪我一下?為什麼別的小朋友下課可以回家,他要去安親班?邊啜泣邊說,無限哀怨。

原來,他幼小的心靈裡,已經藏著哀愁了。

少年時代的我,跟元元一樣內向害羞,成長的路上,同樣的恐懼無時無刻不在我心裏。滿滿陌生人的場合中,我會手足無措,心跳加速。找不到人說話的聚會中,我心裏孤單的想哭。把許久未曾出現,面對陌生環境時的恐懼,再溫習一次後,我突然心疼起以前的自己,現在的元元。

然而,就算感受到元元心中的挫折和恐懼,我也無能為力啊,他的人生,他要自己面對。該怎麼讓他明瞭,人生這一路,充滿挑戰?該怎麼讓他懂得,誠實面對挫折,才能不斷超越自我?又要怎麼讓他體會,成長時,看見寬闊天地的快樂?七歲的我,懂得這些嗎?對七歲的元元來說,這些人生的道理,好沉重。

還好,這幾天他逐漸適應了。雖然要進校門時,仍不免眼眶泛紅,不過,學習態度主動許多,我總算鬆了一口氣。

小一生的媽媽,果然不好當。

2007年9月3日 星期一

周末晨光

回台灣後,最幸福的一件事之一,就是兩兄弟留在公婆家度週末時,我可以好好享受睡到自然醒的假日晨光。

少了兩兄弟牌鬧鐘,一夜好眠自然醒來,通體舒暢。不過,人老了,就算自然醒,也不會晚過八點。拉窗簾開落地窗後,再賴回床上,半夢半醒間看透進白紗的陽光,陽台上竹葉搖曳,氣氛比度假更閒適。有時,不急著起床,還可以窩在床上把前一晚沒看完的小說看完。

賴夠了,心滿意足起身張羅早餐。

煎個蛋,洗幾片萵苣,夾進全麥土司中,就是一份美味早餐。這一份是老公的。 我喜歡吃地瓜稀飯配肉鬆。 吃飽了,一壺紅茶加上無線上網,不用忍受兩兄弟擠過來搶用電腦,不用扯嗓門幫兩兄弟勸架調停,我們夫妻倆人對坐上網,又是一份幸福好滋味。原來,世界上最舒緩人心的餐廳,就在自家裡。

很感謝公公婆婆幫我們搞定兩兄弟,我們得以在辛苦工作一星期後,安心享受輕鬆舒服的周末晨光。